2023.11.15 8
在我读大学的时候,父母教导我,【如果遇到喜欢的女生,就要对人家好一点,就能追到她】,后来我对女生都特别好,但是她们都不肯和我谈恋爱,没人愿意和我在一起,直到我来到八月情感网,才慢慢明白恋爱技巧和追女生都是需要学习的。
我和他相爱七年,他却背着我和他的白月光缠绵拥吻。
我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,认真又严肃的告诉他。
「我们离婚吧。」
谁成想,再次见面,却是在他的葬礼上。
1.
站在墓地,我一身黑衣,举着伞,周围空无一人。
远处,烟花绚烂璀璨,在天空中绽放。
那是我前夫的白月光结婚典礼所放的烟花。
回头,再看一眼墓碑上的照片,我嘲讽一声「瞧瞧啊,顾大总裁,活着时候是多么风光,怎么临了临了,却只剩下你嫌弃的糟糠之妻陪你了呢?」
这是多么荒谬与讽刺?
「你追了半年的白月光,可是在你死后第三天,就跟人结婚跑了。」
可惜,这里只有我自己,连个回话的都没有。
周围空旷寂寥,只有细雨低垂,无缘由的让我有些窒息。
我蹲下,看着照片上的人「我早就说过,你要离白雨璇远一点,你偏不听,还要跟我吵,你看,现在报应来了吧。」
「你一个男二就要有身为男二的自知之明,和男主争女主,除了一败涂地,还能得到什么?」
「哦,能得到三平墓地。」
2.
从见到顾云从的第一面起,我就知道,这是一个被设计好的世界。
玛丽苏爱情故事,所有的一切人或物为男女主服务。
我这种连名字都没有,只有一个‘顾云从妻子’代号的炮灰,理所当然,要成为美好爱情的催化剂垫脚石。
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出现,大闹一场促进男女主感情。
之后,再惨淡收场就可以了。
而顾云从和我不同,他是比我要大得多的反派boss,男主最大的竞争者。
这种人对我来说当然要敬之远之,保不齐一个不注意,就会被卷入是非之中。
可十六岁的一场意外,依旧将我们两人撮合在一起。
十六岁,高二期末考试,我考了年级第一,他考了倒数第一。
老师将我们二人安排到了一桌,美其名曰,优生带差生,促进学习。
可一个倒数第一和一个正数第一,到底是促进谁的学习,这不言而喻。
我也能明白,顾云从家大业大,老师总要对其做出点负责任的态度,也好向其父母交代。
而我,一个一直受顾家资助的孤儿,自然在多重因素下成了最好的选择。
但我有自知之明,自知要离这种男二远远的,不要惹祸上身。
所以,在整个高二,我只是不冷不淡,干着老师安排好的任务。
他要是学,我就教,他要是不学,我绝对不多说一个字。
「顾云从同学,记得做作业。」
这是我每天都会重复的话,简单明了,也枯燥无味。
「哦。」
蒙着校服,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顾云从迷迷糊糊的应着。
我推了推眼镜,分不清这人到底听没听进去。
也不知是老师最近催得紧,还是我脑子抽风了,居然又补充了一句。
「还有半个月就期中了,你还是学一点吧。」
当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,我就知道我犯错了。
下一刻,他就把衣服拽了下来,歪着头,看着我。
不得不说,身为男二的顾云从真的很帅。
也许是作者偏爱,他的脸像是被精雕细琢般照顾过。
剑眉星目,满目琉璃,嘴角带着不经意的笑。
有些迷人,最起码迷我。
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,一手拄着下巴,漫不经心开口「小眼镜,你好像一天天就知道学习哎!」
被莫名其妙起外号的我没有任何反应,只是慢半拍的坐下,看着作业本,淡淡开口。
「学习是学生的本职工作。」
我听见他笑了,笑的还好大声。
恼怒地转过头,皱着眉,看着笑趴在桌子上的男孩「你笑什么?如果不是老师让我管你,你以为我愿意管你?」
糟糕,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
但奇怪的是,他并没有生气,只是有些惊讶地看着我。
「小眼镜,你居然会生气哎。我以为你对谁都冷冷淡淡的,想跟木头。」
我忍了忍,不想再理他。
可这人却开始不依不饶,他拿出十块晃了晃「这样,你帮我买一个面包和一瓶可乐,我就把今天作业写完。」
「怎么样,是不是很划算,只要跑个腿,校霸就去写作业。」
他看我半天没理他,又开始坐不安稳。
一会儿揪我校服,一会儿又拿笔在我的演算纸上写写画画。
忍无可忍,我猛地站起来,看向他「我买,你就写?」
他一副笃定「当然,我顾云从最信守承诺了。」
忍受不了这人的小动作,我迫切的希望他能安静一会儿,直接答应下来「好!」
但谁成想,这一答应,就是一学期。
他似乎在我身上找到了乐子,莫名喜欢我变脸的样子。
每次我或生气或开心,他笑的总是很大声。
像是没有什么伤心事能压在这少年人的心头上。
他那琥珀般的眼眸,总是盛着阳光。
如天边骄阳般向我走来,永远都带着美好和欢快。
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人能无时无刻都在笑。
也以为,这人永远都是这副模样,天真美好,骄阳似火,永远怀揣希望。
但没成想,只在三个月后便看到他生气的样子。
那天,我依旧和往常一样,给这位祖宗送零食甜点。
反正钱不出自我,我也不心疼。
「你看,又是她,她一天天跟个狗腿子一样,缠在顾云从身边,恶不恶心。」
「对啊对啊,年级第一也这么不要脸吗?」
几个女生的讨论声在我后方响起,但我并不介意。
女孩子的成长,大多数都伴随各种流言蜚语,即便没有顾云从,也会有别的原因,成为诋毁我的理由。
这很正常。
特别,这个女孩子长相漂亮,学习若是再好上一点,他人嫉妒的火焰总会烧到身上。
这并没有什么,我从不会把他人的诋毁放在心里,反正被人说上几句,又不会少块肉。
可这次,有人管了。
「喂,在背后说人坏话,不好吧?而且什么叫她缠着我?明明是我死皮赖脸缠着她!你们要想争上一争,校外巷口,随时奉陪!」
一个带着狂和傲的声音在身后叫嚣。
知道是谁,我下意识嘴角勾了起来,那人不可一世又骄傲的模样几乎瞬间便出现在脑海里。
没有回头,我开口问道「你要蓝莓的还是苹果的?」
「嘿,你是砸场子的吧,带饭一年了哎,你居然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味的!」
「蓝莓还是苹果。」
「苹果苹果,你生气了吗?放心放心,我教训过了,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叫我!话说他们是不是总这样说啊,要不我去找人收拾一顿吧...」
一米八的身高,他却委屈的像只小狗。
在我身后碎碎念着,一会儿说什么要打一架,一会儿又想我求饶可不可以少做一些题。
一会儿又想要表扬,一会儿又开始道歉。
总之,跳脱的模样和当年那个拽得不行的校霸一点都不一样。
我摸着手里的包装袋突然开口。
「喂。」
他被我喊的一愣,有些怯生生「怎么了?要不我也可以吃蓝莓味的,我不挑的。」
我失笑,转过身来,认真看着他「我想考Z校,你呢?」
Z校,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,以顾云从现在的成绩很难考上。
即便他进步不少,但现在距离高考只有一年,以他的成绩。考上Z校的机会渺茫,近乎没有。
我看他纠结又纠结,最后挠了挠头「我,我会努力的!」
笑了笑,觉得这人甚是可爱,我眨了眨眼睛「你要是考上了,我就答应你。」
「啊?你说真的?!那那我一定能考上!不对,你要答应我什么?不是一天拍十张自拍那个要求吧?那可不行,我...」
看他急得不行,我安慰道「好啦好啦,答应你换一个关系相处。」
我觉得我暗示的够明显的了,但这人不依。
「不行不行,你要说得再仔细一点,这样吧,我打个样,你应该说,苏文文愿意成为顾云从的女朋友。」
他的眼睛亮晶晶,满怀期待的看着我。
被盯住的我,有些不好意思,脸颊微红,下意识咳了咳「等你考上再说。」
「呀吼!我一定能考上的!」
少年人的心思总是单纯热烈,仿佛没什么能让那烈火明珠暗淡无光。
趁着夕阳西下,月亮还未上班的空挡。
我许下一个没人知晓的愿望。
【顾云从那样好的人,一定要幸福啊,最好,能带上我就更棒了。】
我侥幸着,趁着夏风仍暖,天色未暗。
乞求上天,让时光就这样走下去吧。
什么男主女主,都丢到一边吧。
这温暖的少年郎,怎会背叛妻子,去寻那所谓的白月光?
2.
高考结束,我和他顺利地考入Z大。
我履行了我的承诺。
夜晚时分,在烟花的簇拥之下,我接过了他的花。
眼底含泪,笑着扑到他身上。
「顾云从,你不许后悔!」
「你才是,苏文文,你要是敢半路跑了,我就把你腿打折,关进小黑屋里!」
他抱着我原地转圈圈,在我的耳边低声说着属于我们的未来。
他说,他要当律师。
他说,他要靠自己给我买一个大房子。
他说,以后要养我,养我一辈子。
我问他「那该干的你都干了,我干什么啊?」
他眼里有光,带着憧憬和向往「你就好好响应国家政策,生三个宝宝就好了!」
我嫌弃的撇嘴「才不要,我也要工作!」
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脑袋,非常顺从「好好好,我们苏大律师当然也要靠自己的努力建立自己的事业啦!至于小宝宝,你想要我们就要一个,不想就不要。」
「我也不想多一个人跟我抢你!我还没稀罕够呢!」
「喂,小孩子的醋你也要吃?」
我们十指相扣,打打闹闹,以为一切都不会变,一切都会如愿发展到最后。
我和顾云从会这样打打闹闹到白发苍苍。
那是多么美好的生活,美好到我将剧情忘记在一旁,不愿想起。
但事与愿违,命运的齿轮在大二那年开始运转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顾家瞬间失去顶梁柱。
顾氏董事长重伤去世,顾夫人一蹶不振,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。
才20岁的顾云从被迫放弃学业,撑起顾氏集团。
没过多久,顾夫人因无法承受顾董事长去世,也随着去了。
偌大的顾家,只剩下顾云从一人。
「小眼镜,我上辈子是不是坏事做绝啊?」
家里,顾云从坐在地上,蜷缩在一个角落里,声音低低的。
「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家呢?为什么偏偏是我呢?」
我心疼地拥过他,轻拍他的后背。
是啊,为什么偏偏是顾云从呢?
为什么一定要是顾云从呢?他做了什么错事吗?
就因为他是悲情反派,就要遭受如此待遇吗?
他双手用力抱紧我,低低抽泣,声音哽咽「文文,我没有爸爸妈妈了,我是不是没有家了?」
我的肋骨被压得有些痛「有家,小云从怎么会没有家呢?我和你就是一个家,小云从有家,小云从有家。」
低头,看着怀里害怕难过的少年,我不禁埋怨起剧情,甚至牵连到写书的作者。
凭什么啊!他也是翩翩少年郎啊!那么阳光,像个太阳,凭什么要把他在乎的通通收走啊!
忽然,他抬头,红红的眼死死盯着我,带着执拗「文文不会离开云从的对不对,文文会一直陪着我对不对?」
我亲了亲他的眼睛,泪水划过脸颊「对,苏文文一辈子都会陪着你,一辈子都会,我永远不会离开你,若是违反,那就出门被车..」撞死!
毒誓还没有发完,就被顾云从的嘴堵上。
我被吻的失了呼吸,待快要窒息的时候,他才放过我。
还没等我开口抱怨,他又埋在我胸口,低声念叨着「文文一辈子都要陪云从,文文一辈子都是我的。」
感觉到他情绪逐渐稳定,我松了口气,顺着他的话肯定「是的,我一辈子都是你的。」
可内心却酸涩无比。
我抬头,看向窗外的蓝天,自嘲的想着。
可是啊,老天爷不让我陪你怎么办啊?
那篇故事里,你的双亲就是在这个时候去世的,同时,你在大二那年辍了学,接管父亲的公司。
我给顾父打过电话,他也确实绕开了那条路线。
甚至晚了几天开车,但这有什么用呢?
我尽力的安慰顾母,可死神的镰刀从未怜惜过那位温柔的女士,急匆匆的带走了那条鲜活的生命。
故事依旧沿着安排好的剧本进行。
我有些累了。
我阻止不了顾父顾母的死亡,我也阻止不了你接管公司。
那我能阻止你爱上她吗?
看着依旧在哭泣的人,我苦笑。
我不知道啊!
「顾云从,你也不要放弃我好不好?我也只剩你了。」
他没有抬头,闷着声说道「当然,我又不是白眼狼,顾云从会陪你一辈子,如果他没陪,他后半辈子就穷困潦倒,到死都不都..」不能善终!
我捂住他的嘴,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。
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,吸取这偷来的温存。
多可笑啊,顾云从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。
今后的我们,就是如今天的誓言一般凄惨。
固执别扭的苏文文不愿面对丈夫的背叛,纠缠不休,最后得了个车祸身亡的结果。
骄傲偏执的顾云从不肯放弃年幼时遇见的白月光,穷追不舍,百般阻挠,最后也不过是家产散尽,流离失所,晚年凄凉,最后死在荒芜之处。
你瞧,和今天所说的誓言一模一样。
看着不做声的人,我笑得更加苦涩。
你说我该怎么办啊,顾云从。
这是我最后的赌注了。
赌你遵守你说的诺言,赌你不背叛我,不背叛婚姻。
3.
「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!整天疑神疑鬼,好了,不用你怀疑了,我们现在就离婚!」
声如惊雷,我猛地从床铺上坐起。
喘着粗气,头痛欲裂。
我下意识摸向一旁的床铺。
冰冰凉一片。
心猛地下坠,又缓缓回过神,顾云从出差去了。
看着屋外蒙蒙亮的天,我恍然。
又做噩梦了。
这是我和他结婚的第二年,掐指一算,我们兜兜转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七年之痒,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女主出现的时间越来越近,我的内心越来越慌。
甚至,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慌什么。
在厨房等待水开,我呆呆的看着房门。
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,那只是个子虚乌有的故事而已。
顾云从现在很好,他很爱我,他舍不得我,我们会一直这样过下去。
‘叮咚’
手机响了,我端起杯子一边吹着热腾腾的水,一边打开手机回着消息。
“苏文文,你别睡了!你老公背着你找狐狸精了!”
“赶紧起床,快点!”
来自闺蜜的两条消息,附带一条照片。
“就这个女的,叫什么白雨璇,赶紧来吧,卡瑞酒吧,快点!”
白雨璇,文中女主。
这是安排好的相遇,也是我无力阻止的相遇。
我看着图片中相互依偎的二人,内心出奇的平静。
平静到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甚至都有心情自嘲。
你看看你,苏文文,是不是总将这一幕在心里排练了一遍又一遍?
所以才感觉不到痛对不对?
可泪水怎么这么不听话呢?
我胡乱的将脸上擦净,却发现越擦越多。
慌乱中,将水杯打翻在地上,玻璃炸裂,我没心情收拾。
我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打碎的玻璃,是不是摔得够碎,就不会感到疼了?
却又觉得心有不甘。
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他,哄他,生怕那个骄傲的人淹没在尘埃之中。
我和他在一起七年,看过他因投资失败没落,看过他因项目成功兴奋,看着他从小小的总裁,成长到独当一面的董事长,成长为一位稳重成熟的男人,凭什么你来了我就要让步?
洗了把脸,我轻点屏幕,回复闺蜜。
「我问问他。」
闺蜜陈楠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「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问他?!你这不得大嘴巴扇过去!」
「大不了就离!他顾云从养不了你,我养你!真的是,男人一有钱就飘!魂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!」
看着义愤填膺的陈楠,我内心失笑,沉默半晌,才打了几个字。
「不用了,若他是真的背叛了我,就好聚好散吧。」
但在这之前,我想我应该去争取一下。
第二天早上,我看到了风尘仆仆的顾云从。
他满眼血丝,不知道去哪儿熬了夜。
衣衫不整,有些狼狈。
他看到我坐在沙发上,愣了愣。
「醒这么早?今天不是放假吗?」
我与往常没什么不同,走过去,像往常一样要接过他递过来的衣衫。
但这一次,他却没有将衣服给我,而是随意丢到脏衣篓里。
我抬头,看到他有些心虚的避开我的目光,低低开口「昨晚酒局,都是酒气,很脏,一会儿我洗吧。」
我沉默一瞬,笑了笑「哪次你的衣服不是我洗的?」
他犹豫但又不好推脱「那你洗吧,直接丢到洗衣机里就好,很脏的。」
我状似无奈的看了他一眼,用手推了推他「一套都脱了,都是酒气,我一并洗了吧。」
他有些恍惚,整个人状态都不是很好,随口答道「嗯,我先去补一觉,脑袋疼。」
以往,我会亲亲他的额头,心疼的跟他说一句辛苦了。
可现在...
看着衣领上的口红印,我只是敷衍了一句「去吧。」
将一套衣服丢到洗衣机里,我不经意的问道。
「听说,产品部门副经理你让白雨璇干了?」
半天,没有听到他的回话,我也不急。
只是为什么,等待的时间越久,我的心却越疼。
我皱了皱眉,将这股酸涩压在心底。
这时,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心理斗争,回话了「啊,雨璇刚回国,她还是个高材生,这个职位刚好。」
我咬了咬牙,那白雨璇一个学设计的,还是不知名大学毕业的,你让她去当产品部门的副经理,哪里合适了?
「你和白雨璇..」
我话未说完,他却向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吼了一声。
「都说了!我们两个是哪百年的事了!?你能不能不要揪着不放?!」
我忍不住走进卧室,与他争辩「你让你的初恋做你公司里的经理,我这个当老婆的不能问问了吗?!」
他满脸烦躁的看着我,敷衍都已经刻在脸上了。
「如果我跟她真有什么,还有你什么事吗?还有,她不是我初恋,只是我单方面喜欢她而已!我很累了,不要无理取闹了。」
无理取闹?我哪里无理取闹?
但这人将话撂下,便拿被蒙住头,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。
我深吸几口气,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「你衣服上有口红印。」
他身体一僵,没有回答。
「顾云从你..」
他猛地将被掀起,似乎他的烦躁情绪到达了顶峰「苏文文,你有完没完?一会儿白雨璇,一会儿口红印,我为了这个家忙了一晚上就想睡一觉不行吗?有事睡醒了再说!」
说着,他下了床,将我推出卧室。
‘砰’的一声,将门关死。
这一关,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被关上了。
蹲在地上,我轻声哽咽。
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
20岁的顾云从,大二的顾云从,你告诉我,我该怎么办?
我们之间的诺言还能实现了吗?
结局似乎越来越清晰了。
它,在我的注视中,正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不可挽回无可避免的结尾。
4.
那天,我们大吵了一架。
从刚开始的口红印,到前一段时间的彻夜不归,再到一年前的冷战一星期。
他埋怨我没有从前体贴,我骂他没有原来细心。
扯来扯去,面目全非。
他红着眼在我面前嘶吼「昨天,我被人灌酒灌的脑袋生疼,你问过吗?你没有,你张口白雨璇闭口白雨璇!我如果真的跟她有什么,那就不会有你!」
「是,昨天我和她在一起了,怎么了?!这不是你逼的吗?」
话音一落,空气瞬间宁静。
我死死盯着这个如困兽般的人,甚至自己都分不清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。
是在想合该如此,还是怨天尤人?
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手忙脚乱的开始为自己找补,想要把过错统统推到我身上。
「如果不是你天天念叨,没准我都忘了这号人!如果不是你纠缠不休,白雨璇也不会找我抱怨,如果不是你...」
「好了!」
我出声制止了他的抱怨,开口问他。
「现在能把这人辞了吗?只要你辞了她,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。」
这声音沙哑到令我感到诧异。
我原本只想冷静的处理这件事,但身体似乎并不争气。
情绪总会扰乱判断,导致局面崩盘。
半晌,我没有等来他的回话。
我失望地摇了摇头,苦笑了一声「顾云从,如果你执迷不悟,你会后悔的!」
看着他依旧不为所动,双手紧握的站在原地,倔强的如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。
我再次开口劝着「算我求你,就算我们没有未来,你也不要去靠近白雨璇好不好?」
白雨璇哪里好了?怎么你们一个个总裁又是教授的,都爱的无法自拔,连命都不要了?!
他猛地抬头,似乎很疑惑我对白雨璇的忌惮,十分认真地开口「白雨璇哪里不好了,值得你这么妒恨她?」
我被气笑了,我妒恨她?
我妒恨一个女人?
我为什么要妒恨一个女人?
「我没有..」
「那你天天诋毁她?不惜的去公司里毁坏她的名声?」
‘啪’
清脆的响声在空间回荡。
当我缓过神来时,发现自己已经抽了他一巴掌。
眼里的泪珠滴落,强忍哽咽,我怒视他「顾云从,首先,我苏文文这辈子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!其次,你觉得在你老婆这里,维护其他女人合适吗?到底是谁张口闭口都是她?!」
我实在是恼的过分,看着不可置信的他,我恨不得在打两拳。
这破人谁爱要谁要吧!
老娘不要了!
「顾云从,你要是想离婚现在就离,别在这恶心我!」
喊出这句话,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后知后觉的想到,原来,不知何时,这段婚姻已经成了我的枷锁。
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顾云从好像被我喊的一愣,他捂着脸,半晌回神「好好好!苏文文,你好的很!就因为这点事跟我离婚?胆子大了!离就离!」
拿起外套,他快步走到门口,撂下一句狠话「无理取闹的女人,你可别后悔,我等你来邱我!」
「谁后悔谁是狗!」
‘砰’的一声,他又将门关上。
这次的关门,我想明白了。
道不同不同谋,就让他自己吃苦吧。
我陪不起了。
坐在沙发上,我甚至有心情在想。
若是提前和顾云从离婚,我是不是就不会因为纠缠他而死了?
那离婚,也是为自己积德行善了。
歇了许久,我环视一圈空无一人的家,笑了笑。
喉咙有些痒,眼眸酸涩。
「这不赖我啊,这可是他先背弃约定的,你可不能怨我。」
对吧,年轻的顾云从。
5.
顾氏集团的律师部动作麻利至极。
从协商到拟定,不到半天便出示了协议书。
下午五点,我坐在总裁办公室里,将自己的落款签好。
抬头,看了眼西装革履的顾云从,我最后一次劝告。
「她是女主,你是反派,你们永远不会在一起,反而你会因为跟她在一起受到伤害。」
目光里,刚刚还胸有成竹的男人似乎很疑惑「你在说什么?」
我揉了揉因说出刚刚这句话而变得生疼的脑袋。
他听不见。
他,听不见!
我的手顿了顿,握将笔放在桌面上,扯出一个笑「没什么,祝顾总事业蒸蒸日上。」
他冷哼「这是自然。」
我不想在这个地方过多停留,拿好协议,便匆匆离开。
这个稳中有礼的男人不再是他了。
我看着电梯外的风景,恍惚间意识到。
也许,那个骄阳似火的少年郎早就消失了。
消失在一次次商场博弈之间,消失在岁月蹉跎之间。
他不是因为女主出现而消失的。
而是,在他厌倦了我之后,便消失了。
可以追溯到哪里呢?一年前吧,那次奇怪的冷战。
因为不知他会回来,没留饭菜,诱发的冷战。
不,也许是更久以前,但我已经想不起来了。
到了一层,我拿出手机准备打车,一摸兜,发现手机不见了。
没有过多停留,我知道手机应该是落在总裁办公室了。
连忙坐着刚刚的电梯上去。
敲了敲顾云从的门,发现是开着的。
我急着拿手机走,发现里面没有讨论的声音,便推门而入。
「我手机...」
映入眼帘,是紧紧拥吻的二人。
我的闯入似乎是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吓。
手指不自觉用力,我挑了挑眉「手机落下了,你们继续。」
「不是你想的那样,刚刚只是..」
我拿好手机,看了眼不知为何给予解释的顾云从,笑了笑「是我的错,我没想到你这么快,抱歉,你们继续。」
怕失了态,我一刻不敢停留,连顾问从解释的话都没听。
解释什么呢?我已经眼见为实了。
再解释,不都显得有些无力吗?
我脚步匆匆离开,像一个落败者。
眼泪顺脸颊流淌,我从没觉得我如此的脆弱。
不就是输了吗?
不就是败了吗?
一个压了全部家底的赌徒输了而已。
她什么都没有了而已。
哭什么?
可心真的好疼啊。
我很想问一句为什么。
却嗓子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苏文文,你输得真惨,就像一个斗败了的公鸡。
令人不齿!
6.
离婚半个月,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顾云从相见了。
也摆脱了所谓男主女主,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。
可现实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奇幻。
顾云从突然有一天打电话跟我说。
他后悔了,想要约我见一面。
西餐店里。
我看着满身狼狈的顾云从,冷笑着。
「怎么没跟人家抢过白雨璇,想起我来了?早干嘛了?」
「不是的文文,我没有...」
我连忙让他停下,没心情听他的长篇大论。
「当初,是你同意的离婚,是你开始的抱怨,是你觉得我不对,是你执迷不悟要和她好,怎么没有?没有什么?」
我认真开口「在你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,我们两个已经结束了!」
现在人跑了,公司被人家相好的搞得濒临破产,想起我来了?
他急忙开口「没结束没结束,我们没结束,当初..当初我只是想气气你,我..」
听到他的话,我更气了「你当过家家呢?」
「不是,我没有。」
我喝了口咖啡「那你说,在经历这一堆事之后,我凭什么还回头,凭什么?」
「凭我爱你,凭你还爱我!」
听到这话,我恨不得将一杯咖啡都到他脸上。
「我们相处了七年,你应该知道,我从不回头。」
看着他还想说什么的样子,我直接起身,态度十分冷漠「听不明白吗?」
「顾云从,我不要你了,今后的路,恕不奉陪,你自己走吧,我们结束了。」
我觉得谈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,起身往屋外走去。
「苏文文!你不可以这样!你说过的,要陪我一辈子!」
我脚步一顿,没有回头。
「儿时的玩笑话而已。」
「苏文文!」
之后,无论他如何喊,我都没有回头。
背叛就是背叛,还分什么迫不得已吗?
就像戴绿帽子,还分颜色浅深?
我走到路边,随手拦了个车。
在等车的空挡,看了眼手机,没有注意街道。
再抬头时,听到耳边刺耳的喇叭声。
那是一辆迎面驶来的货车。
可不知为何,我的身体居然不听使唤了。
电光火石之间,一个讯息闪过。
顾云从妻子死于车祸。
那是小说里的一个片段。
可我已经离婚了啊!还不放过我吗?
我都把他让给你了,还要取我命吗?
老天爷你公平吗?
可老天爷听不到我的怒吼,身体也不听我的使唤,我只能在这里等死。
呵,谁能想到呢?
我拼命争取的那些,我委曲求全的那些。
到头来还不过是个家破人亡。
大灯刺目,让我忍不住闭上眼。
在一串急促的刹车声中,我没有感受到碰撞应有的痛苦。
反而觉得被推了一下。
再一睁眼,发现一个身体倒在血泊中。
待看清楚是谁,我瞪目欲裂,失声大喊。
「顾云从!!」
7.
不对,不是这样的。
顾云从怎么会被车撞呢?
明明应该是我啊!
应该是我才对!
我才是该死的那个人啊!
手术室外,我满脸空白的坐在椅子上。
嘴里低喃「这是为什么呢?为什么被撞的是他呢?」
一定是哪里错了,一定是哪里错了!
手术室的红灯灭了,我看到医生从中出来,连忙上前询问。
可还没等我开口,就看到医生摇了摇头。
「抱歉,我们尽力了,病人他...请您节哀。」
我退了两步,疯了似的摇头「不会的,不会的,顾云从怎么会死呢?他不会死的!」
他可是反派啊,他是会妻离子散,流离失所,活到最后的人啊。
怎么会突然间死掉了呢?
一旁的医生连忙扶起我「女士,节哀顺变,人都这样了,不要太难过,日子还得继续下去。」
我呜咽着摇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整个人往下坠。
不该的,不应该的。
我踉跄几步,扑到被推出来的顾云从身上。
「你不说你后悔了吗?你不是说要挽回我吗?怎么还没行动就走了呢?」
「这就是你的挽回吗?顾云从,别让我看不起你,你醒醒,追我啊,你不是要把我追回来吗?」
「你醒醒,你睁开眼睛看看,我同意了,我同意了顾云从!」
我不理解。
明明我都把他让给你了,明明我已经退出了。
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?
你要取命就取我的啊!
为什么要把所有苦难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呢?
父母双亡,妻子抛起,诺大的企业被人毁于一旦。
最后还要落得个车祸惨死吗?
之前的一切都是按照故事走的,为什么到了最后却偏偏要偏离一下子呢?!
我抱着他冰凉的手痛哭。
内心怨恨起这本书,这个作者,这些男主女主。
就因为他是反派身上就要压着所有苦难吗?
这公平吗?
我嘴里骂骂咧咧,说着旁人听不见也听不懂的话。
整个人仿佛疯掉一样。
确实,我确实疯了。
老天收走了我的父母,收走了我的养父养母,收走了我的婚姻,最后,还要收走我爱了一辈子的少年。
那为什么还要留我自己在这里啊!
干脆一点,一起带走好了!
如果的我出生意味着要经历这些。
我宁愿没有来过这世间。
8.
再次睁眼,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。
闺蜜欲言又止,我看着她纠结的模样,开了口。
「怎么了?」
我的声音沙哑难听,像是缺水数天的沙漠旅人。
闺蜜连忙拿水过来,磕磕绊绊的说着「文文,你的身体出了点问题。」
我的手一顿,握着杯子「癌症?」
闺蜜哑然,没有在说话,像是默认了一般。
我闭着眼,内心清楚这是为什么。
剧情修正罢了。
显然,顾云从的死并没有阻止我的死亡进程。
这不怨我多想,事已至此,很明显,整个世界都在偏爱男女主。
虽然,这两人我只有一面之缘,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好运气。
我看着眼眶红红的闺蜜,笑了笑「还剩多长时间。」
听闻我这句话,她忍不住了,眼泪噗噗的落了下来,声音哽咽。
「长的话,半年,但,也可能是三个月。」
说着,她猛地扑到我身上。
「文文,你是上辈子跟谁犯冲了吗?」
我失笑「可能吧,得罪各路神仙了。」
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。
「文文不怕,现在医疗这么发达,会治好的。」
也许吧,也许病会治好,但我应该还会死的。
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,我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「不治了。」
「瞎说什么呢!」
「我说,不治了,剩下的时间,我有点事要去做。」
她抬头,泪眼朦胧的看着我「什么事比命重要?!」
我认真的看着她「是啊,比命重要,我有个问题想问顾云从。」
她锤了捶我,恨我不争「都什么时候了,还有心思开玩笑!」
却也没有真的没有阻拦我。
因为她知道,我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就像当初和顾云从结婚。
又如果断的和他离婚。
只要认定,就一条路走到死,哪怕头破血流。
在医院休息好,我匆匆出了院,为顾云从置办葬礼。
最起码他是为了保护我而死,于情于理,都应给人一个善终。
虽然,我跟他离婚了。
这场葬礼办得很安静。
只有三两好友过来哀悼。
顾云从追了半年的,为此不惜和我离婚也要追到手的人,从始至终,都没有出现。
站在置办好的墓地旁,我忍不住嘲笑他。
「你瞧,养只狗还知道摇摇尾巴,你这几千万砸下去,人家连个水漂都不给你。」
「临了临了,还是我这个前妻帮你忙里忙外,你亏得慌吗?」
我扬起脸,怕眼中的泪滴落。
远处,烟花四起,那是白雨璇的订婚典礼。
「顾云从啊顾云从,你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,人家可是在你没出头七,就办了订婚礼了!」
9.
半晌,小雨淅淅沥沥。
我等待许久,无人应答。
也是,能有人回答就奇了怪了。
可就在我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,感觉衣袖被人拽了一下。
这是顾云从死后的第五次,我感到有人在拽我。
第一次,是在医院里。
我总觉得,那是顾云从的魂。
这家伙死了还阴魂不散的。
待我回家之后,便看到家里一片狼藉。
这是第三次变成这样。
这也就是我不怕有鬼拽我袖口的原因之一。
家里都闹鬼闹成这个样子,还怕什么?
这屋子像是有什么东西打了一架一样。
到处狼藉。
我揉了揉眉心「不知道你们是谁,但请出去打,收拾屋子是很累人的,特别是对我这个病人。」
没有犹豫,我拨通了一位新认识的道士的电话。
询问这种问题怎么解决。
电话接通的很快,但人却非常不靠谱。
「不是跟你说了吗,你身旁有个阴魂不散的西装鬼,我建议你想个法子把他送走。」
「怎么送?他最要什么,你给他,就送走了。」
「不知道他想要什么?你问问呗,反正你也快死了,本身死气就重,你再去阴气多的地方,墓地啊,死宅啊,都行,这样没准你就看到他了,你问一嘴。」
我沉默少许「这样我不会把自己搭里面吗?」
那边依旧大大咧咧「要不然你也会因为他的存在被耗死,活不过一个月,把他送走,你还能活三个月,兴许给下面一个好印象,还能续续命。」
「反正都要死的,不如赌一赌。」
这建议给的还不如不给!
我头疼的挂断,思绪乱的如麻线。
直奔卧室,想着明天再说吧。
第二天一早,做了一晚上噩梦的我醒来。
只觉浑身像是被车碾了一样,酸疼无比。
特别是后脑,像是被什么重物猛地敲了一下。
嗡嗡作响。
没有犹豫,我把这种情况告诉了那个道士。
他回复的也很快,只有三个字「拖不得。」
紧接着,一个文件发了过来,上面大略的记载了城市周边阴气较重的地方。
在我思考要不要去的空挡,屋外传来砰砰乓乓的声音。
我啧了一声,揉了揉眉心。
「别打了!」
这不去也得去。
不然,也过不下去了。
收拾好要用的生活用品,我背上包,乘坐地铁一号线。
做到终点站,便是标记的第一站,孙宅。
我出了站,发现此处荒凉一片。
看着已经见晚的天,我步履匆匆,去了孙宅较为宽敞的主厅。
为了保证阴气够足,我特意去祠堂转了一圈。
发现除了蜘蛛网多了一些,破败一些,与其他老房子并无两样。
甚至,这里的灯都可以打开。
傍晚,我裹紧睡袋,再一次觉得那个道士不靠谱。
他像是个骗钱的。
迷迷糊糊之间,我睡了过去。
一晚无事,我甚至连噩梦都没做,比在自己家睡得还踏实。
就是地板太凉,睡得不舒服。
我呆坐在地上。
忍不住喃喃着「这个世界果然还是科学的,哪有什么鬼怪?」
可我家里又是怎么个情况?
我拿出手机,和道士吐槽着。
「你确定有鬼?我在人家祠堂睡觉都什么事没有。」
道士秒回「可能年代太久了,鬼被阴差收了,我再给你找几个年头短的!」
我沉默。
在思考有没有继续折腾自己的必要。
但我觉得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,我应该把顾云从送走。
做人有始有终,不能让‘救命恩人’无法入轮回。
之后的一个月。
我睡过黑棺,去过野坟岗。
甚至,连教堂,寺庙我都去了。
可以就是风平浪静。
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
我再一次坚定即便这个世界是假的,但科学依旧是真的。
给我引路的道士也越发迷茫,最后他打了个电话给我。
「你去金元寺问问吧,如果这里还不行,那就认命了。」
说着,他还嘀嘀咕咕抱怨「不应该啊,按理说你们两个能见面了啊。」
我挂断电话,决定再信一次。
也是最后一次。
这具身体已经不允许我任性了。
我爬上金元寺的山,求见了主持。
那如同弥勒佛的主持,没等我开口,便笑吟吟的说着。
「因果轮回,报应不爽,不必挂念,每个人都会得到他应有的结局。」
我皱眉,不满意这样的答案「可就这样认命吗?」
主持摇了摇头「所有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,包括他们,这急不得。」
我沉默,这是不是在说,结局无法改变?
苦笑一声,我摇了摇头,问了另一个问题「那道士什么来历?」
他指了指我的胸口「你心里清楚。」
我清楚吗?也许吧。
我猜他与这个故事有关,而且,很可能是局外人。
也许是小说看得够多,我总觉得这个突然帮我的人,很像有些故事描写中的‘管理者’。
我松了口气,也算是猜对一个吧。
我抬头,提了最后一个问题「我怎么能见他?」
这个他,自然是指顾云从。
那个仿佛存在,又仿佛不在的灵魂。
主持看着我,十分认真的回答「他一直在,你知道怎么能见他。」
我有所悟,双手合十,道了声谢。
之后的三天,我处理好所有事物,包括我死后的事。
傍晚,再次踏入顾云从所在的墓地。
10.
我毫无形象的靠着墓碑坐下,倒了瓶酒,开始自言自语。
从一开始的相遇,讲到突然之间的冷淡,再到最后的分离,他的死亡。
也许是酒精的作用,我的思路不是很清晰,总是天一脚地一脚,也没有管他是不是能听懂。
最后的最后,我看着天边吐白,忍不住开口。
「你是不是知道啊?知道我会死?你知道怎么还往坑里跳啊!你去招惹那什么姓白的干嘛?」
「顾云从,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?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呢?」
怎么就在我被车撞的前一刻赶到,然后推了我一下呢?
不知是不是醉了,还是到时间了。
我的头晕晕的,心跳越发无力。
意识模糊不清之时,我终于看到找了一个月的人。
那个穿着一身西装,有些狼狈的顾云从。
我忍不住抱怨「你怎么才来啊!」
他苦笑一声「我就没想让你看见我啊!我哪是才来,我一直都在啊!」
他走进我,蹲下来,摸了摸我的头「小眼镜你是不是傻,见到我可不是好事,你快死了知不知道?」
只有要死的人才能看到鬼魂。
我想将他的手拍掉,可我没有力气「你才傻,你全家都傻!」
「小眼镜,我的全家不就有你嘛,傻兮兮。」
他温柔的对我笑了笑,那是近半年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微笑。
自从那个白月光来了,他就在也没对我笑过。
想到这,我不禁委屈「你凭什么不要我啊!你是不是不爱我了?你就是不爱我了!」
说着,我就要起身离开,可无力的身体并不听我使唤。
他连忙将我按下来「谁不要你了?那不是迫不得已吗?」
说到这里,他眼眶微红,笑的像哭一样。
「有个声音在脑子里跟我说,如果我不这样做,你会死啊,小眼镜,你会被车撞死的。」
我看到眼泪顺着他的脸流淌,想用手擦一擦,却只能穿过他的身体。
他哭着开口「他说,我只要答应他,你就会活下来,但为什么最后你还是差点被撞死呢!为什么我替你死了,你还要死呢?」
「他说话不算话,小眼镜,他骗我,小眼镜,我好难过啊。」
他抽了抽气「而且,你还说不要我了,小眼镜,你也说话不算话,你明明答应好的,你明明...你要陪我的!」
我扯了扯嘴角,想要给他一个笑,可惜失败了。
「但是你先不要我的,顾云从。」
听到我的话,他慌乱地试图抱紧我,可他只是个灵魂,根本抱不住我。
他只能选择不停的道歉「对不起,对不起,我,我想让你活着,对不起小眼镜,我错了,你原谅我好不好,不要不要我。」
我看着他慌张的样子,难过开口「可我要死了呀。」
你到最后也没成功啊。
我还是死了。
他无措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最后只得呆呆的站在原地。
「顾云从。」
「我在。」
「顾云从。」
「我在。」
「我想吃...糖葫芦。」
意识消散之际,我看到他哭的像个傻子。
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「买!买!跟你买一仓库!」
再一睁眼,我发现,我完整的立在顾云从身旁。
低头,看着脚下的尸体,我恍然。
我死了。
又看了看还没缓过来的顾云从,我噗嗤一声,笑骂着「顾云从,你是不是傻?我死了不就是和你一样了吗?」
刚刚哭的跟个傻子一样像什么话?
缓过神的顾云从后知后觉「对啊,那我哭什么呢?」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眼里盛着光「小云从,我要吃糖葫芦。」
他毫不犹豫的答应「没问题,我在下面有存款!」
说到这个,他又忍不住抱怨「小眼镜,我死了三个月,你一次都没烧过纸,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,提前雇人给我烧纸,你现在连一个糖葫芦都买不起。」
我抽了抽嘴角「...你还挺有远见?」
他得意开口「那必须的!不说这个了,以后你不要瞎跑好不好?去什么阴宅之地干嘛?」
我不以为意「那都是骗人的,里面什么都没有。」
「可不是什么都没有!我在外面累死累活把那群长得歪瓜裂枣的鬼打的半残,你在里面睡大觉,特别是你一开始住的房子,里面就有个老色鬼!虽然她是个女的吧,但她天天盯着你看是个什么事啊!」
「哦?那个姐姐漂亮吗?高吗?身材好吗?」
「苏!文!文!你还想不想吃糖葫芦?」
「好嘛好嘛,要吃糖葫芦,吃糖葫芦。」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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